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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共青团倡导青年必读的革命小说一青春之歌一的挖苦话顺带也报告了。这女生当然

不是故意害他,对他也并非毫无情意,可越是多情的姑娘相反越止不住向党交、心,如

同有信仰的人需要向神父忏悔内、心的隐秘。共青团支部便认为他思想阴暗!这还不那

麽严重,虽然他未能入得了团,大学还是让他毕业了。严重的是他妻子,要是告发有据,

拿到他偷偷写下的那怕是一张纸片,那年代就足以把他打成反革命。啊,那革命的年代,

姑娘们也革命得发疯,革命得令人恐怖。

“他不能信任这么个穿军装的女孩子。人来向他请教文学的,他说当不了老师,建

议去大学夜校。现今有各种各样的文学班,交点钱就可以报个名,过两年还能多拿个文

凭。这女孩问他读些甚麽书才好?他又说最好别读教科书,图里日馆大都已重新开放,

是凡以前招林木的圭日不妨都可找来看看。这姑娘说也想学习写作,他劝说她最好别学,

弄不好只会耽误前程,他自己就麻烦不断。这么单纯的女孩,穿的军装又学了医,前途

就很有保障。可这女孩说她并不那麽单纯,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她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想了解生活,这同穿军装和学医并不矛盾。

“他对这女孩并不是没兴趣,可他宁愿同在社会底层泥坑里滚打过的那种滥妞轻轻

松松做场爱,不必费口舌去教这女孩甚麽是生活,而何谓生活?只有天知道。

“他无法对来求教的这女孩解释甚麽叫生活,更别说何谓文学,恰如他无法向领导

他的作家协会党的书记解释他之所谓文学,无需由谁指导乃至批准,因此,他才屡屡倒

楣。

“面对这麽新鲜可爱的姑娘穿的那身军装,他动不了、心思,更没有遐想。他没有

想到碰她,更没想到同她上床。这女孩还来从他书架上取走的几本书,说都看了,面孔

红扑扑的,刚进门还微微喘息。他照样给她泡上一杯茶,像接待约稿的编辑那样让她在

房门背後靠书桌的椅子上坐下,他则坐在书桌前的另一把靠背椅上。这小房里还有一张

简便的沙发,那时已入史一,屋里安上了取暖的煤炉,沙发便挪到紧挨床头的墙边。要

让这女孩坐到沙发上,煤炉上安的铁皮抽风管道便挡住脸面,谈话不很方便。他们就都

坐在书桌边,这女孩手还在抚弄还来的那几本因为反动和色情曾经招禁的小说,就是说,

这姑娘已经尝了禁果,或者说知道甚麽是禁果才这麽不安。

“他注意到这女孩的肌肤始於那纤细柔嫩的手,近在咫尺,还不停抚弄书。这姑娘

也注意到他在看她那手,便把手收到桌面以下,面孔就更红了O他开始询问女孩对书中

的主人公主要是对女主人公的看法,那些书中女人的行为都不符合当今的道德和党的教

导。他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生活吧,生活并没有尺寸。这姑娘有一天要也揭发他,或是她

服务的军中党组织命令她交代同他的往来,他这话也没大错,他已往生活的经验就这样

时时提醒他。啊,那也叫生活!

“这女孩後来说毛主席也有许多女人,他才敢於吻她。女孩也闭上眼睛,听任他抚

摸宽大的军棉衣里敏感得像触了电的身体。当时,这姑娘问还能不能再借地这样的书给

她看?说她甚麽都想知道,这并没甚么可怕的。他这才说要是书籍也成为禁果,这社会

就真可怕,终於宣告结束了的所谓文革多少人因此葬送了性命。女孩说这她都知道,打

死的人她也不是没见过,乌黑的鼻血叮满苍蝇,说是反革命没人收尸,她那时还是小孩

子。可别把她当孩子了,她已成年。

“他问成年又意味甚麽?二她说别忘了她可是学医的,抿嘴一笑。他随後捏住她手,

吻到了他渐渐松软的嘴唇。之後,她时常来,还书借书,总在星期天,待的时间越来越

长,有时从中午到天黑,但她必须赶晚上八点的班车,回远郊军营驻地。总是在天黑时

分,院子里打水洗菜的声音渐渐稀疏平息,邻居也都关上房门,他才把门缝合上,同她

亲热1下。她也从未脱下军装,看著桌上的钟,末班车的时间快到,便匆匆扣上制服的

纽扣。

“他越加需要一间能庇护隐私妁房间-好不容易拿到了法院的离婚判决书、依照官

方对生活的正统观念提出要结婚,并且说女方同他结婚登记的条件,是他得先有间正经

的住房。他已有二十年的工龄,包括文化革命中弄去农村改造的那些年,按有关分房的

文件规定,早该分到住房。可他还得折腾两年多,同管房的干部大吵大闹了不知多少几

回,赶在领导作家协会的更高的党的领导对他下手批判之前、总算争得了一个小套间。

动用了他全部的积蓄,还预支了一本书的部分稿费,且不管这书能否出版,好歹安置了

一个小安乐窝。

“这姑娘来到他新分配的房里、房门的弹簧锁刚碰上,两人便激动得不行。当时还

没粉刷完,满地的石灰浆,也没有床!就在一块沾了石灰的塑料布上,他剥光一直藏在

宽大的军服下还是少女那细条条的身体。但最,这姑娘求他千万别进入她身体里,地军

医院有规定,每年要作一次全面的体格检查,未婚的女护士还得查看处女膜是否无恙。

她们服役前都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和身体检查,除了日常的医务工作,还随时可能有军

事任务陪同首长出差,以保证首长们的健康。她许可的结婚年龄为二十六周岁,结婚对

象得经部队领导批准,之前不得退伍,据说有可能涉及国家机密。

“他甚么都做了,只没有插入,或者不如说他遵守诺言,虽没有插入其他能做的却

都做了。不久,这女孩果然接到军务,陪同部队首长去中越边境视察!使断了消息。

“将近1年之後,也是冬天,这姑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是半夜里从一位朋友家

喝酒刚回来,听见有人轻轻敲门。这姑娘哭丧个脸!说在外面等了足足六个小时,都冻

僵了,又不敢待在楼道里,怕人看见问她找谁,只好躲在外面的工棚里,好不容易才见

这房里灯亮。他连忙关上房门,拉上窗帘,这姑娘娇小的身子还里在宽大无当的军大衣

里没缓过气来,就又被他在池毯上操了她,翻来覆去,不,翻江倒海、光溜溜像两条鱼,

不如说像两头兽,撕草,丛五是成”。也皮搏斗。她嘤嘤哭了,他说放声哭好了。-说

他是一头狼。她说不,你是我好哥。他说,他想成为一头浪,l头凶狠贪婪噬血的野兽。

她说她懂他哥!她就是她哥的,她基麽也不怕了、从今以後只属於他哥,她後悔的是没

早给他:….他说别说了。

“之後,她说要她父母无论如何想法让她离开部队。其时,他得到国外的一份邀请

而不能成行。她说她可以等地-她就是他哥的小女人。而他终於拿到了护照和签证,也

是她催他快走,免得变卦。他没想到这便是、水别,或许不愿不肯这样想!免得触动内、

心深处。

“他没有让她来机场送行,她说也请不了假。从她的军营即使乘早晨头班车进城,

再转几次车到机场,在他起飞前赶到估计也来不及。

“这之前,他没有想到他会离开这国家,只是在飞机离开北京机场的跑道,嗡的1